桑玉点点头,她也是明白这一行的规矩的。自然不会再告诉第二家这夏布的方子。想了想,还是让李浩轩写一个合同算了。俗话说,口说无凭嘛。
李浩轩有些吃惊的看着桑玉,但还是让弦子去准备文房四宝。写好之后,便拿给桑玉看,其实也就是意思意思,毕竟,一个乡下妇人,哪里会认得什么字呀。哪知桑玉一下子接过去,便细细的看了起来。遇到不明白的,还会问李浩轩。
最后,两人又把那合同重新写了一份。合同上约定,分成月结,李浩轩每月会把桑玉该得的三成利润差人送到桑玉的手里。又给了桑玉一块玉牌,那玉牌上几朵牡丹花缠绕着围城一个半圈,那圈中赫然写着个李字。
只说,桑玉若是有事找他,拿着这个玉牌到锦绣楼就可以了,自然会有人通知他。
桑玉并没有推辞,只接过放入荷包中。
只,桑玉那夏布却不是只要有了方子就可以的。要知道,她的方子跟李家工坊里用的都是大同小异的,而有的东西,是不会写入方子中去的。
只让李浩轩从家里找几个会织布的来,她自当教他们做。
李浩轩听了这话,自然高兴。有了方子不一定织得出来,便是能,也要花一定的时日去摸索,桑玉愿意亲自教,这就不一样了。
桑玉又把自己的地址跟他说了,想着已经坐了好久,便要告辞了。
李浩轩送她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问了一句,“林娘子可会打络子?便是那种并蒂花开的络子。”
桑玉不知道他怎么会这样问,不过还是回道,“自然是会的。”
李浩轩又问,“那福记绣坊的络子,可是林娘子教的法子?”
福记绣坊,便是邢娘子的店铺。
桑玉也不隐瞒,想着两人如今已经是合作的关系了,再说,那也没有什么值得瞒的。
“自然是的。”
如此,李浩轩却是不再问了。把桑玉送出门,叶雨叶飞已经在等着了。见桑玉出来,好似松了一口气。拉着桑玉左看右看,见没有什么差错,才真的把心放进肚子里。
李浩轩自然快马加鞭的传话回去,把跟桑玉合作的事情跟李荣兴汇报一声,又叫他赶紧的从工坊里挑选出大师傅出来。
李荣兴接到信,虽然觉得桑玉要占三分的利润有些多了,可如今已经商定了。算了一下,后面的利润也是极多的,再说,这夏布他们研究了二十多年都没有成,如今现成的方子,人家还愿意教,还说不会教给别家。自己这就是独一份的。便冒着烈日,亲自去了趟工坊,亲手挑选了五位大师傅出来。连细软都没有收拾,就让人送去了万山镇。
俗话说,时间就是金钱呀。
早些学会了织那夏布,就能早些赚钱嘛。
晚间,屋里实在闷热得很,桑玉穿着一件夏布做成的睡衣,手拿着一柄蒲扇,坐在院子里纳凉。晚风习习,倒也凉快。抬头仰望,天上的星子多不胜数,中间银白的星河,闪闪点点。快两个月了,也不知道林大山在那军队里怎么样了,还要多久才能回来呢。若是他知道自己的夏布这样的境遇,会不会也很高兴呢。
原以为自己会很不习惯他不在身边,却一转眼,两个月就过去了。他走时,蚕才刚出来,如今,都已经接成蚕茧了。可是,他还没有回来。
若不是有叶雨跟叶飞在身边,只怕她也不会觉得日子过得这样快吧。
想到叶雨叶飞,桑玉不由得有些担心,万一林大山回来,看见他们不高兴怎么办?
可又一想,应该不会的。
叶雨哄着叶飞睡着,一出来,就看到桑玉坐在院子里,仰望着漫天的星空,似乎在想着什么。
她也不打扰,就在门口静静的看着。
此时,林大山在做什么呢?
他训练完,吃了饭,洗了澡便回了房间里。房间里,并没有跟从前那样很多人训练完在聊天,如今,随着训练的时间往后面推,好多人都被送回了老家,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原先这屋子里住了二十多个人,如今,也就只有八个了。
他进来的时候,屋子里有两个人正准备出去,那两人朝他一笑,便出去了,林大山知道他们是去了哪里。
这里正经的军队,军队里的士兵平日里都是不允许回家的,也只有在特定的时间才能回家去看看,所以,除了有较为丰厚的月钱领之外,军队里还有红帐。
所谓红帐,说得明确一点,就是军ji。
军ji也是许多人住在一起的,只因着那军ji住的帐子是红色的,便因此得名。军ji也是有高低等级的,长官用的自然跟士兵用的不一样。
他来的时候也不知道军队中是有红帐的,后来,也不记得是哪天了,同屋的两个人一回来就一脸神秘的笑,后来被大家问急了,才说去了红帐。
后来,去的人就多了。本就单身在外,身边又没有媳妇儿在,自然就难忍了。
林大山一个人躺在床上,脑子里满是桑玉,想得他身子都疼了,又想起那天他在红帐中所做的事情,更是觉得整个身子都要爆炸了。
低吼一声,翻身从床上爬起来,掀开帘子就往外面走去。
不远处,那红色的帐子映着明亮的灯火,耀眼异常,似乎在向人发出邀请。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