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是任存城附近的酋长?任存城的副将?”李业诩踱起了步,绕着黑齿常之走了一圈,在黑齿常之身后问道。
“你都既然知道,还问我作什么!”黑齿常之不敢转过身,但还是粗声地回答李业诩的问话道。
“本帅若放了你,你还会与我们对抗吗?”李业诩冷不妨问出这样的话,让在场的人都很是意外。
只是李业诩的亲卫严格遵守李业诩为他们制定的纪律,心里虽然惊异,但没出声相问,倒是黑齿常之被李业诩几句话问的一惊一乍,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位大唐军队的统帅要如何处置他,如今乍听到李业诩要放了他,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回话。
李业诩在黑齿常之身后转了一圈,已经踱回到了他的面前,只是身子背对着黑齿常之,机灵的黑齿常之瞄了一眼站在一旁没有什么反应的李成,突然恶从胆边身,快速一脚踢向李业诩,想袭击李业诩这位大唐军队的统帅,出口恶气。
只是听到“呯”的一声巨响,却是黑齿常之那高大的身躯倒在了地上,李业诩没有任何惊异的表情,只是身子已经侧滑到一边,但两只手还是背在身后,冷冷地看着被李成击倒在地的黑齿常之,脸上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出手击倒黑齿常之的李成也退后一步,站回到原来的位置上,目无表情地看着倒在地上的黑齿常之。
“站起来,”李业诩大声地对黑齿常之喝道。
黑齿常之依言站起了身,他对刚刚如何被人击倒很是莫名其妙,想不明白对方是使什么招式,只是觉得腿部一阵剧痛,站立不稳就摔倒在地,并且胸膛上也被人狠踹了一脚,痛得有些钻心。
“胆子还不小,被俘了,竟然还想袭击本帅,也不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李业诩说着,再次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伸出腿,腾起身,一脚将黑齿常之踢趴下,嘴与地面来了个亲密的接触。
这次黑齿常之摔得有些惨,嘴角都流出了鲜血,一张脸痛得有些变形,动了几下身子才站起来,还是用很惊异的目光看着李业诩,他又一次弄不明白李业诩刚刚是如何出手将他踢倒的。
“若你不服,可以放手过来,与本帅交手!”李业诩挑衅地对黑齿常之说道。
黑齿常之握紧拳头,瞪着李业诩看了一会,但一会又松了开来,他已经对帐内的这几个人生出惧怕之心来,单打独斗自己根本不是对手。
“你带兵打不过本帅的手下,一对一也不是本帅手下的对手,还想与本帅交手,你也太狂妄了!”李业诩讥疯地对黑齿常之说道,说着又换了种表情,恢复了淡淡口气,“本帅还是问你刚才那句话,若是放了你,你还会与我们作对吗?”
黑齿常之有些不信地看着李业诩,闹不明白自己冲动之下想出手袭击这位唐军的统帅,这位统帅竟然不计较,还说要放了自己,这让黑齿常之有些感觉被人轻视的味道。
“你领兵打不过本帅的手下,徒手也不是对手,放了你,你也成不了气候,”李业诩走回沙盘前,再转过身,看着黑齿常之道,“本帅只希望,在我大军攻城时候,不要一不小心将你射死,任存城纵是建造在高山上,本帅也会在明日将其攻下!”
“扶余义慈和扶余隆都已经归降,扶余隆已经是我大唐能津大都督府副大都督,若你们还是尊扶余义慈和扶余隆为尊,就放下武器,停止无谓的抵抗,少死一些人,本帅会宽待任存城所有的人,若是一味顽抗,本帅绝不留情!”李业诩冷冷地说道,“本帅今日心情好,不欲杀你,看你是一员难得的将才,希望你好自为之,你走吧,将本帅的这番话带给迟守信!”
黑齿常之听了李业诩所说的,一言不发的转身就走。
“等等!”李业诩喊道。
黑齿常之停下了脚步,转过身,脸上露出一些不屑。
“将你的别将沙吒相如也带走!”李业诩微微笑了笑,示意亲卫将那名唤沙吒相如的百济俘虏也带过来,让他与黑齿常之一道离去。
黑齿常之很是意外,脸上掩饰不住的惊讶,转过身,对李业诩施了个大礼,但并没说什么,转身走出帐外。
“大帅,就这么放他走了?他可是杀了我们好几名士卒!”边上的李成终于忍不住问道。
“这是一个可造之材,本帅不想就这么将他杀了!”李业诩笑了笑,战场对仗,被黑齿常之这等凶悍之人杀几个兵丁,那是太正常的事,若在战场上黑齿常之都不能杀人,那也太辱没留在历史上的威名了。
“若是他再领兵与我们作战,那又是一个劲敌!”李成当然也看得出来黑齿常之身手不错,不无担心地说道。
“本帅相信他会给我们带来惊喜的!”李业诩很自信地说道。
就是因为李业诩对原来历史上黑齿常之的那一点了解,百济叛军战力差,他并不担心黑齿常之领兵与自己作战,今天饱受打击的黑齿常之不一定有信心敢再领着军队与自己所领的大军对抗,说不定还真的会有意外的事发生,只是如今的黑齿常之太过于年轻,不知道今日这般遭遇后,会不会有不一般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