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兆强通过耳麦得知了长发的个人信息后,略微改变了问题:“卫言,你腰包里装的是伪钞吗?”
遭受了几个小时的疲劳轰炸,长发卫言的心理承受能力早就达到了极限,乍听仇兆强叫破了他的真实姓名,顿时慌了,心防瞬间崩溃,带着哭腔承认:“是,是,那包里的十几万全都是假钞!”跟着,如筒子倒豆子般把所知道的全都吐了。
卫言这边一被突破,费伦立刻命施毅然和莫婉宁突审莫西干头和另一个卫言的同伙,也很快取得的成果。
审完之后,让卫言三人继续关着,费伦把戴岩等人叫到了简报室,开了个短会。
戴岩率先介绍道:“sir,三个混混的口供相互印证,基本一致,他们的伪钞是在一个叫咸湿财的家伙那儿拿的。”
费伦随后在白板上贴了戴岩递过的几张照片,指着其中一个左拥右抱满脸猥琐的家伙道:“咸湿财,本名汪财,三十二岁,十几年前从濠江移民过来,元朗打金出身,现任运财财物公司副总经理!”
说完,费伦又指了指汪财照片旁边一个西装革履、道貌岸然的家伙:“这个人叫靳养生,外号生哥,现年三十四岁,运财的总经理,曾涉及多宗洗黑钱案和制造、贩运伪钞案,但每次都因为证据不足,告不了他!今天这件案子,我们有理由相信跟这个人有关!”
“哇靠,这家运财公司摆明了就是个贼窝喽!”施毅然叫道。
仇兆强却仍显得小心谨慎,道:“sir,现在鉴证科(2)值班的同事还在帮忙验那批钞票,在结果没有出来之前,我们恐怕很难找运财公司的麻烦!”
费伦本想说他已经确认那批是伪钞了,但光靠他嘴上说的一面之词不够令人信服,遂看了看表,改口道:“你说得很对,现在已经快凌晨了,你们都先回去休息吧,明天下午再过来上班!”
“费sir,那你呢?”莫婉宁关心道。
“当然是回去休息喽,等明早鉴证报告一出来,我会亲自去跟汇丰银行和商业罪案调查科的负责人谈谈。”
翌日早上,鉴证报告出来了。
费伦拿到报告扫了一眼,顿时皱起了眉,道:“这样的鉴证结果不等于没结果吗?”
鉴证科送报告的同事连忙解释道:“费sir,可事实就是这样,这批钞票虽然与真钞有所差异,但以我们科的技术实力,无法断定它是伪钞,如果你实在赶得及,我建议向法证那边求助。”
费伦闻言翻了个白眼,昨晚法证那边都下班了,不然他也不会找鉴证科的同事帮忙:“行吧,那先这样,麻烦你们了!”
随后,费伦取了两张假钞样本,第一时间赶去了该版钞票的发钞行汇丰银行总部。费伦相信,在钞票辨识方面,银行应该比法证更有发言权。
到了汇丰总部,费伦直接亮证找上了总经理申国权。
申国权提前接到了秘书的通知,对于警察的来访很不感冒,本想给脸子看,但一见费伦顿时换了副诚惶诚恐的嘴脸:“哎呀呀,费先生,什么风把您给吹来啦?难怪今儿早上我家养的喜鹊一直叫唤个不停!”
“老申,你少给我卖狗皮膏药,我今天是以警察的身份来找你的。”
申国权顿感愕然:“费先生,您、您是警察?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别人不清楚,他可是清楚得很,费伦有大几十亿的港币现金存在他们银行,这样的超级富豪、银行的大客户会是警察?开什么国际玩乐!
费伦随手把警官证扔到申国权怀里,一本正经道:“我没开玩笑。”
申国权看完证件双手递还,道:“那您今天来是为了……”
费伦把用证物袋装好的千元伪钞拍在几上,道:“就为这个!老申,你想个法子,帮我验一验这到底是真钞还是假钞!”
申国权拿起伪钞细看了看,道:“不用验了,我可以断定,这是伪钞!”
费伦却怀疑道:“你有这么好眼力嘛?”
被人质疑,申国权略感尴尬,道:“不是我眼力好,而是最近两个礼拜,我见过不少同一款的伪钞,发钞年份都在1995年!”
不得不说的是,汇丰银行发行的93版至95版的港币背面中间下部都有一排英文小字——“托马斯德纳罗有限公司”,而到了汇丰96版的港币上,却没有了这个版铭。相对来说,96版的钞票纸质也比前面几年发行的版本要好一些。
听了申国权的话,费伦愕道:“那你们银行方面既然发现了伪钞,怎么不报案?”
“已经报啦!”申国权道,“上个礼拜我们就跟商罪科打过招呼了,他们还派人来取走了几张伪钞!”
费伦一怔,改变话题道:“那你们是怎么分辨这些伪钞的呢?”
“费先生,您既是我们的大客户又是警察,我也不怕跟您说实话,这批伪钞用普通的验钞机根本难以分辨真伪!”申国权说到这儿也露出了苦恼的表情,“只有我们总部这边最精密的三台大型验钞机才能报错,分出真假钞,如果单凭肉眼来判定的话,也只有几位印钞专家有这个本事,至于我嘛,那是接触多了,熟能生巧而已!”
(1:hk以前的中学是七年制,现在是六年制,中六自然就好理解了,而电视里常说的中五,相当于内地高考前一年的高中毕业会考)
(2:法证部,是hk-zf化验所下辖单位;法医科,是hk卫生处下属部门;鉴证科是警务处内部负责鉴识指纹等工作的单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