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河里的景象就壮观了,一艘艘的船,一艘艘精致的画舫,摆满了桥的两边,最好的位置上自然安置的都是最奢华最大的画舫,此刻上面丝竹声悠悠的飘荡着,还夹杂着公子少爷们的笑声。
一众人,都在等着比赛开始,桥的那头,各家花楼的姑娘们早已收拾妥当,换上最美的衣衫,站了出来,按照来的早晚的顺序一字排号,就等着风情万种的向来的人们展示她们的美好了。
桥头的两边,则是或大或小的分割成一块块的小地盘,上面安置着桌子椅子,桌面上摆着茶水糕点,再讲究些的头顶上还置着遮挡的伞,此刻,更为觉得自己矜贵的姑娘们都还坐在椅子上没动,一个个都在等着什么。
玉华楼和天水阁占的地盘最大,倒持的也最耀眼,中间搁置着一顶轿子,感情那最有分量的还没有露脸。
还有一处地方最稀奇,占地面积也不小,却是空荡荡的里面一个人也没有,不过桌子椅子是全的,而且地面上铺着红色的毯子,异常的喜庆,桌面上还没有摆放东西,只有一块精致的绸布随风飘荡,最稀奇的还是头顶上遮挡的伞,可不是时下那种撑起了挡雨的小伞,那伞很大,周围撑着四根柱子,连接的一片上面都是遮挡的绸布,还设计成尖顶的样子,远望如一座亭子,顶棚也是喜庆的红色,和红毯相互辉映,上面还写着许多个大字,四面,写了四个标语。
春色满园必胜!
春色满园,天下第一花楼!
四美出手,舍我其谁!
我是国民女神,我为自己代言!
噗,这一块地盘从凌晨就有了,众人一直等啊等,等着看春色满园的人到底是多大的牛气,敢写出这样的标语!
为自己的花楼造势没有错,说些夸张的话也是情理之中,可是这一句句的也太……嚣张了吧?
前三面还能懂,最后那一句我为自己代言又是什么鬼?
似乎每一次事关某只宝宝,都能掀起一阵诡异的风暴啊,只是不知道这一次带来的又是什么样的奇异震撼?
人还未到,已经哗然,等到最后,哗然已经变成了凌乱的唏嘘、哀叹、无语、陶醉,到底还来不来了?
最后,当然是来了!
某只的马车走在最前面,离着岸边还有些距离,墨水已经把速度降至最慢,他安排的人手该是要上场了吧?话说找人也是不容易,尤其是找一群脑残似的,咳咳,最后还是兰世子借给了他一些人,敬平侯府家大业大,是即墨第一首富,家产遍及整个大陆,最不缺的就是银子和人了。
墨水的视线往人群里一扫,很快得了暗示的人们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冲了出来,甚至有些还要夸张的从四面八方飞奔过来,咳咳,这都是某只的要求,说是这样才能显示出他们对人家迫不及待的热情渴望,这样的画面才够味道!
可是,他只觉得看着潮水般涌过来的人,眼前发黑。
事前,准备这一切的时候,他只是按照人家的吩咐给每一波人交代了一下步骤很任务,并没有彩排,因为他不想看啊,只是想象一下,都够他凌乱的了,然而,也不知是不是那些人的表演天赋太好,居然把场景演绎的更激动人心了。
“啊啊……春色满园终于来了!”
“嗷嗷嗷……我心中的四美啊,我心中的国民女神大人!”
“啊啊啊……怎么办?我快要激动的晕了,好兴奋,好开森……”
“嗷嗷嗷嗷……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噗
事先交代的欢迎词,开始充斥在丽水河两岸,像是一个个的惊雷从天而降,但凡是人界的生物都震惊了,都不会动了,都目瞪口呆的只看着同一个方向了,这一句句的是什么鬼?
而那些群众演员们足有上百人还在拼命的呐喊,热情的挥舞着手里诡异的鲜花,没有最雷人,只有更雷人的倾情奉献着一出毁天灭地的大戏!
其实他们的内心都是崩溃的,都很想要死一死了,可为了银子,呜呜呜……只好没下线没节操的作了!
谁让欢迎的是据说患了一种名为蛇精病的国民女神大人呢!
噗,他们能不陪着一起疯?
反正也不是自己一个,要疯就疯个惊天动地!
百十个个的场面还是很盛大震撼的,更别说他们还喊着那些要人命的词了,分成两列,挡住了四周的无辜百姓,形成夹道欢迎的驾驶,中间不知什么时候,红毯也已经铺好,从某只的马车前一直延伸到那个别出心裁的地盘前。
众人还在震惊着,忘了闭上嘴巴,忘了所有的反应,一个个的如施了定身咒。
画风真的很……诡异,消化不良且终身难忘!
不过,总有心理素质强大的!
丽水桥的最中间,也是最好的位置,其中的一边是一艘全河上最大的画舫,不过画舫上的人只有两个,显得异常清冷空荡。青风还沉浸在被雷霹的僵木中不能自拔,可即墨殇美绝人寰的脸上已经不受控制的绽开了笑意,“呵呵呵……这个小丫头,每一次相见都能令人这么开心,本王真是对她越来越念念不忘了。”
青风回神,脸还是黑的,“可是,殿下,这也太……”太什么,原谅他没读过书,想不出形容词来。
“呵呵……难道你不觉得很有趣?整个京城的花楼,有哪一家能做到如此大的阵势?又有哪一个姑娘能搏了这么多的眼球和关注?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总之,她做到了,且让人永难忘怀!”
青风闻言,说不出话来了,是啊,就是之前玉华楼和天水阁的那两位也不及其十分之一,哪怕现在那两人还坐在轿子里,犹抱琵琶半遮面,吊足了胃口,可是在这气势上就先输了。
即墨殇一手把玩着白玉酒杯,望着远处黑压压的人群如沸腾的开水,意味深长的自言自语,“本王一会儿要选谁呢?还真是期待呢……”
青风眉头一皱,有碧罗姑娘在,这根本就不是个选择题,碧罗姑娘是主子的人,又一往情深,可是主子现在却在徘徊了,他心底忽然生出几分不忍,若是主子最后选了某只,那痴痴等候的碧罗姑娘……情何以堪?
不过,他知道,主子不会为这样的事情上心的,因为主子最无情无心,唉!
同样回神早的还有另一艘画舫,就在摄政王府的画舫边上,即墨墉负手而立,一身白色锦袍随风飘逸,显得风流矜贵,只是俊美的脸上显出几分沉思,眼眸盯着远处,更是藏着一抹暗潮。
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人,容貌普通,站在人群里很容易让人忽视,不过气度也是特别的,即使在即墨墉的身边都不会显得卑微了。
“敬良,你怎么看?”
被称作敬良的人眉眼不动,就像是个不动如山的看客,可说出去的话却是一阵见血,让人心惊。“看似疯癫无状,却也胸有乾坤沟壑。”不然会能引起这么大的轰动。
“那……敬良可有什么建议?”即墨墉皱了皱眉,这个小女孩是他所有计划中唯一的一个遗算。
“此人……按兵不动为上策。”
“为何?”
“她要么是有大智慧,懂得借由此疯癫之举来隐忍,要么就是小聪明,可哗众取宠,若是前者,一动必牵连全身,若非有一击必中的杀计,否则便是为自己树敌,况且她的背后还有将军府,如今虽看着是猛虎落难,可他日未必不会卷土重来,运用得当,可是你的助力,若不然必是拦路的的敌人,而若是后者,便不足为惧,王爷是成大事的人,又岂会在这样的蝼蚁身上浪费时间?”
闻言,即墨墉看了他一眼,再平凡不过的容貌,可嘴里吐出的偏偏是最惊人犀利的言辞,让你心惊心折,不自觉的受到影响,想要听他的……
即墨墉的眸底忽然闪过一丝阴戾,又快速的褪去,自己身边的这个人……越来越让他觉得危险、难以控制看透,他像是什么都不求,给予权势金钱还是女人都被拒绝,可是越是这样,他有时候反而更觉得可怕,可是他又不舍得舍弃,因为他的睿智心机都足够,可以帮助他走上那一条路,若非,他早就……
在丽水桥的另一面,也有一艘精致的画舫,是长公主家的,画舫都足够高,可以很清楚的越过桥面看到远处的情景,上面站着楚玉,秦皓然,还有硬从敬平侯府的画舫里拉过来的兰漓。
三人站在那里,便是三幅不同的美景。
一个还是墨色的玄服,却已经不是曾经的黑暗沉重,在领口袖口处低调的修了绿色的几支竹子,感觉立马变了,多了一份更为写意的潇洒出尘,也不动神色的昭显着主人沉寂的情趣正在苏醒,一点点润物无声。此刻,俊颜如玉,雅致温润,唇角的笑意柔和的荡漾了水波,一圈一圈都是温柔的潋滟。
一个是白色的华服,衣袖宽大,随风轻舞,有种遗世独立、清傲疏离的姿态,不过他俊逸的眉头微微的皱着,似是有什么难忍,却又不得不忍着。
另一个是紫色锦袍,不羁而风流,俊美的脸上此刻都是不敢置信的惊异,半响只是傻傻的摇头,梦呓似的呢喃,“我滴个天,这是什么?是什么?小爷看见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嗷嗷……快让他醒过来吧。
秦皓然抿了下唇,开口,“你看到的听到的都是事实,就不要再抗拒了。”
“啊啊啊……事实?真的不是在做梦?”
“不是!”
楚玉僵硬的身体在复苏,脸上的表情复杂的难以形容,像是哭又是像笑,还有点癫狂,“啊啊,事实,她真的是,真是……哈哈哈,天,小爷活了十几年就再也没有遇上一个比她还有才的了,不对,不止是有才,还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啊,哈哈哈……堪称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这样惊天地泣鬼神的出场架势……哈哈哈,咱们都被比到尘土了去了。”
秦皓然瞥了他一眼,被比下去了?噗,若是高调成某只那样,他宁勿死!
他又看向兰漓,神色是隐忍的激动,“漓,你觉得如何?”
兰漓温柔的笑着,“宝宝总是这般与众不同。令人惊艳。”
秦皓然嘴角一抽,“惊艳?是惊异吧?”
“呵呵呵……有区别么?”
“当然有……”秦皓然刚想要指责什么,忽然又顿了口,就冲着兰漓的眼睛,他也得感激人家半辈子,还是……宽容吧,不就是疯癫的让他想要逃跑么,忍一忍,结束了就好了。
她再能疯,还能疯出更高的境界?咳咳
谁知,人家还真就高出新境界了!
马车停下后,沉淀了几秒,等到所有的呐喊把众人震的晕头转向、不知今夕何夕后,马车的门才缓缓的打开。
玖岚硬着头皮先跳下去,若是可以,她真想龟缩在车里一辈子,可以不必面对这些!
她站在车门外,对着某只缓缓的伸出手,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这要是某只在车里现教的。
然后,又等了几秒钟,折磨的众人气都喘不过来了,才看到一双白皙的小手伸出来,然后,如同慢镜头一般,又是一条腿,最后终于看到了庐山真面目!
而此时,墨水气沉丹田,用了足以扩散到方圆十里的声音喊道,“墨小姐到,奏迎宾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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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更哒,妹子们下午不用等了,嘿嘿,一更也是丰满的喔。
嘿嘿,要开始比赛了,开场如此无语的震撼,哈哈哈,内容会更精彩的喔,跟着某只一起疯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