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蒋白棉试图打个圆场,表示歉意时,丁苓表情复杂地回答道:
“我和他发生过关系。”
“……”蒋白棉、龙悦红、商见曜都短暂失去了发声的能力,只有白晨没太大的反应。
格纳瓦追问前,丁苓轻轻地叹了口气:
“你们是不是想说我是有丈夫的,而且还拜托你们去冰原找他。
“两年了,他在冰原音讯全无,我在边境守卫家乡,我甚至不知道他现在是死了,还是活着,还有没有可能重聚,他也一样,说不定下一分钟,我们之中的某个人就感染了‘无心病’,或者被子弹打中了心脏。
“我爱他,但同样怜悯着、疼爱着我的战友们。
“一个可以保护你后背,能为了你身受重伤的孩子,就快要死了,用渴望爱的眼神看着你,你难道就这样拒绝?他是个荒野流浪者,父母死得很早,受尽了苦难,好不容易才来到我们‘救世军’,熬过年限,加入了部队,从来没有感受过爱,你们希望他就这样死去,连最后的心愿都无法满足?
“呵呵,我见过再未相逢,却为了彼此坚守一生的爱情,但这是奢侈品,灰土只看今天,不想明天。”
说到这里,丁苓垂下了眼帘,用一种怅然若失的口吻道:
“我也曾经渴望过……”
龙悦红无法指责丁苓做得不对,他觉得没经历过相应事情的人讲什么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他只能在心里狠狠地咒骂一句:
这操蛋的世界!
丁苓很快恢复了正常,望向“旧调小组”,吐了口气道:
“如果我丈夫还能回来,我会把身上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他,由他来决定我们未来怎么走。”
说着说着,丁苓语速渐快:
“我期待你们能找到他,告诉他,告诉他,我很想他。”
她眼中依旧有希冀的光芒闪烁。
蒋白棉点了点头:
“放心,答应过你的事情,我们肯定会努力去做。”
她没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
“乌北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正在排查是否有核弹隐藏,不知多少‘救世军’战士顶着被炸死的风险在忙碌。”丁苓略显苦涩地笑道,“等确认没有问题了,就让疏散出去的民众返回,这应该很快。”
“这么快?”商见曜配合地问道。
丁苓微微点头:
“‘新世界’强者的威胁来得太过急切,为了抓紧时间,让大量民众快速疏散,他们出城时,没有做什么检查。
“现在嘛,核弹大概率已经被转移出乌北了,呵呵,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它去吧,反正我们‘救世军’又不是只有这一枚核弹头。”
目前看起来,偷窃核弹的那伙人并不想炸掉“救世军”哪个重要城市,毕竟能比乌北重要的,只有“救世军”的总部平南城了。
“只能后面慢慢追查。”蒋白棉宽慰道。
丁苓回头望了眼另外那台车:
“我得走了,你们接下来不管是返回乌北补充物资,还是直接往冰原去,途中再补充物资,都可以。
“你们的通行证没有丢吧?”
“没有。”蒋白棉摇了摇脑袋。
丁苓“嗯”了一声:
“如果想返回乌北,最好等到三天后,或者得到确定安全的通知。”
她随即挥了挥手:
“我等着你们给我带回好消息!”
目送丁苓上了另外一台车,往乌北方向而去后,蒋白棉对商见曜等人道:
“把箱子都搬回车上去。”
龙悦红赶紧上前几步,把吉普的后备箱打了开来。
目光一扫间,他眉头微微皱起:
“这么多物资?
“‘救世军’赠送的?”
他发现后备箱内,原本已所剩不多的物资堆满了超过三分之一的空间。
“还有这种好事?”商见曜兴奋地冲了过来,在那堆物资里扒拉了几下。
哗啦的声音中,那堆物资轰然垮塌,露出下面一个很大的箱子。
“只堆了一两层啊……”商见曜略感失望又带着好奇地将那个箱子弄了开来。
啪的声音里,“旧调小组”几名成员的目光突然凝固。
那个箱子里静静地躺着一枚银灰色的、颇为沉重的弹头。
茫然了几秒后,蒋白棉自言自语道:
“这不会是那枚核弹头吧?”
犯人竟是我自己?
听到这句话,看见这幕场景,龙悦红脑海内突然有一段模糊的记忆变得清晰:
组长和商见曜去见黄委员那会,自己接替格纳瓦,来到窗户旁边,监控吉普附近的动静时,似乎、大概、可能有一个人推着推车过来,弄开了自家车辆的后备箱,颇为艰难地将这么一个较大的箱子放了进去,用剩余的物资做了伪装。
那人全程都避开了监控摄像头,对停车场的情况了如指掌。